待两人洗漱了了,先后回到塌上,差不多已是戍时。宋渊待沈鱼在塌上坐定便伸手落了床帐。因此时二人身上均只穿了中衣中裤,宋渊甫靠近便见得沈鱼薄衫下那丁香色的抹胸。他看得心中一跳,忙转开视线,却见那昏黄灯光渗进床帐内,照得沈鱼脸如白玉,眉目细致,不可方物。
宋渊这一瞧,只觉身下似是微微有了反应,便忙合了眼,念道:“天地者,乾坤之象;设位者,列阴阳配合之位;易谓坎离,坎离者,乾坤二用……”
沈鱼听得始抬首看向宋渊,竟见他闭了眼,口中念念有辞,便问:“阿渊,你怎地又念《参同契》?”
宋渊叹了口气,勉强按下心中激荡,方道:“你知道双修讲究男女同时泄身为佳,我怕﹑我怕自个忍不住……”
沈鱼闻言脸上一红,只嗯了一声,过了会却道:“我方才读经时有一处不明白……你说与我知好么?”
宋渊见沈鱼两腮生晕,娇美难言,心生喜爱,便抱了她说:“你问。”
“书中说女子身上有三宝……女子舌下津液是为天池水,胸中乳﹑乳汁乃先天酒……可是我又没生孩子,怎会﹑怎会有先天酒呢?”
宋渊听了这话,心中一窒——原来鬼谷大仙早便与他说过,行这双修法门旨在汲取对方身上元气自补,不易受孕,且沈鱼身子本就非人非妖,是以更不容易成孕。
宋渊怕沈鱼知道后会难过,只胡乱说道:“那有天池水也便够了。”
沈鱼听得哦了一声,又低下了头。谁知这时宋渊却捏了她下巴道:“那我先试试姐姐的天池水是甚么滋味吧。”
第51章 五十一话别
从前宋渊虽也曾与沈鱼宿于一室,但均分床而睡。然而此时二人已有了肌肤之亲,宋渊心里自是想同沈鱼睡到一处。可他怕若与沈鱼说了,她又有些稀奇古怪的原因推搪他。是以到得歇息时宋渊并未与沈鱼商询,只默默上了塌,躺到沈鱼身旁。
宋渊上得塌,又轻轻扯了沈鱼身上的被子,盖了一半在自己身上。待见她并无异议,心中始稍宽。此际宋渊与沈鱼同衾共枕,耳边听着她轻轻的呼吸,不禁觉着既惬意又满足。他心中一动便想要牵沈鱼的手。只指头方碰着沈鱼袖子,便听得她唤道:“阿渊。”
宋渊听了,心中暗道:果然来了。
“嗯?”
“你这次回扶风有甚么打算?是要为你母亲报仇么?”
宋渊初时还以为沈鱼要同他闹,谁知她问的却是正经事,遂敛了心神道:“之前姐姐曾问我为何养了这爱财的性子……这其一是为了姐姐,其二却是为了我母亲。”
沈鱼闻言,握了握他的手,轻声问:“为何?”
“当年母亲亡故后,那小妾寻了个高人,道我母亲命硬不得葬入宋家墓地……上了蓬莱后我便想,扶风既容不下她,我便要亲自给她建座道观,好教她受众生香火,得享阴德。”宋渊说着顿了顿,方接着道:“在隐仙修道这些年来,我怕郡王府中无人惦记她,想那春秋二祭或许也无人供奉,于是我便在蓬莱观为她供了个牌位……是以这趟回去,我也盘算着把她的骨灰接走。”
宋渊说罢,只觉沈鱼重重握住他的手,道了一声好。
未几宋渊又道,“除却此事,还有一样……姐姐可还记得我在山上学的甚么?”
沈鱼记得宋渊曾说过,道门学问博大精深,他们师兄弟几人也是术业专攻——樊见纯学的治鬼,徐见山学的八字而宋渊学的则是捉妖。
“你学捉妖难道同郡王府有关?”
这事说来也是巧合。当年宋渊在蓬莱等不着沈鱼,便想着日后下山去寻她。只天大地大,要寻人又谈何容易?彼时宋渊想着知己知彼,要寻得沈鱼,自要对妖多些了解。故以他便专学了捉妖这一门。
“因学了捉妖,我才想起当年的事有许多蹊跷之处……彼时我尚且年幼,又遭逢大变,许多旁枝末节便都忽略去了。只事后想来却觉那小妾身上疑点处处。先说我父亲,从前在家中他同我母亲恩爱甚笃,相敬如傧。然而自打遇上那女子后先是宠妾灭妻,后又弃亲子于不顾,如此作为便说是鬼迷心窍也不为过。再者,我母亲向来少病,自那女子进府后却是缠绵病塌……如此种种却颇像是妖精惑人的手段。”
沈鱼虽然半人半鲛,又师从五百年道行的蜘蛛精,但说到妖魅惑人心智却是一窍不通。
她想了想便哼了声道:“那女子妖法再高,也未必打得过咱们……阿渊莫怕。”
宋渊骤然得她一哄,不禁失笑。然而转念想道,二人虽则重逢多时,或许在沈鱼心中一角尚记着那个只得十二岁的小宋渊。
待两人洗漱了了,先后回到塌上,差不多已是戍时。宋渊待沈鱼在塌上坐定便伸手落了床帐。因此时二人身上均只穿了中衣中裤,宋渊甫靠近便见得沈鱼薄衫下那丁香色的抹胸。他看得心中一跳,忙转开视线,却见那昏黄灯光渗进床帐内,照得沈鱼脸如白玉,眉目细致,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