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听得,忙把手上茶盏搁了,起身拱手道:“弟子知罪。”
张了性见状却是一笑,“虽是有错,也算不上罪过,”他说着摆了摆手道,“坐着吧。”
“师父,那申灵都……”
“王掌教素性机敏,我们又已给他报了信,想来申灵都与宋连城之事也瞒不了多久。”
宋徐二人听罢,却见张了性兀自眉头深锁,徐见山见此不禁问道:“师父因何愁眉不展?”他语声刚落,想了想又接着说,“师父是否为那伊王忧心?”
张了性闻言嗯了一声,与徐见山道:“徐家朝中有人……你自然晓得近年大周天灾不断,国库空虚,圣人早便有意削藩。”
“是,只是……此事牵连甚广,许多人闻得风声早已向伊王靠拢意图阻挠朝廷削藩之策。”
宋渊听至此,也有几分明了张了性心思,遂问道:“师父是怕伊王欲以削藩一事为借口,要大动干戈?”
张了性听得这话,难得在两个年轻弟子跟前叹了口气,“宋连城一直不甘失了帝位,在伊州多年从未安分过。这些年来便是靠灵州赵都督把他压着。”
此番宋渊骤然听得伊王宋连城与赵从炎原来竟是多年相斗不止,心中不禁暗忖:也不知这个中恩怨与沈舟又有几多关系?
宋渊如是想着,抬眼却见张了性仍是忧心忡忡,遂转眼看向徐见山却见他也是一脸狐疑——原来张了性素性豁达且颇有道行,又早已过了耳顺之年,这些年来宋徐二人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是以当下两人心中均是甚奇。
宋渊见状,心中盘算了一番,斟酌着劝道:“师父心怀天下教弟子好生敬佩,然而这朝廷之事却不好叫我等道门中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