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沂掀开帘布的一角,见里面的少年还在熟睡中,眉头紧锁的样子,看来是做了个什么噩梦。

窦沂放轻自己的动作,跨上马车,慢慢地走到少年身边去,伸出节骨分明的手指在他眉心处,细细地抚了抚,轻叹道:“我若不杀了她,你活着就只是个傀儡,那样将毫无意义。”

那个女人只把她自己的儿子当作是一枚棋子,一个可以保住她后位的工具,一个可以让她随意支配的木偶。

她从来不在乎苏秀奕喜欢什么又或者讨厌什么,她就只知道一味地让自己的儿子呆在上书房,哪怕苏秀奕身体欠佳,患上咳疾,那个女人也绝不会让他休息,生怕她的儿子落后于别人,无缘太子之位。

那个女人逼得她自己的儿子有了梦魇,夜夜都睡得不安稳,所以苏秀奕的身子才会一直都很瘦弱,天稍微一转凉,咳疾就会复发,其他的病症也是接踵而至。

窦沂对那个女人的恨意,更多的是来自于她对苏秀奕的冷漠,他主要是恨那个女人把苏秀奕当成一个工具在使用。

哪怕那个女人这些年里对苏秀奕能有那么一点点的好,窦沂都会把她当岳母那样看待,好好去侍奉和孝敬,可惜了,她完全不值得原谅。

所以窦沂并不是为了报复十几年前的仇而杀她,窦沂只是想让苏秀奕从她手里解脱罢了,可是他的这番用心良苦,苏秀奕是不会理解的,反之,苏秀奕还会特别恨他。

走到如今这一步,其实是在窦沂意料之外的,他根本没想过要让苏秀奕恨他:“秀秀,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人,所以我才说我也恨你,这样我还能保留一丝尊严和脸面。”

窦沂喃喃自语了一会之后,苏秀奕的眉头动了两下,过了一会他就醒了。

苏秀奕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窦沂的那张脸,当即吓得面容失色,忙得往后缩了缩,惊恐地看着他问:“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窦沂的脸色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又变回了不可一世的样子,语气轻慢道:“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苏秀奕往外面望了眼,颤抖地问:“小顺子呢!”

窦沂上身朝着苏秀奕倾过去,两人鼻尖触到了一起,热气喷洒在对方的唇瓣上,苏秀奕想要往后退,但已经没有空间了,就只能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态。

窦沂语气很是不爽地说:“这种时候,你不多担忧一下自己,反而惦记起一个小太监来了,这样可是会令我很不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