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周持轻哼了声,“江湖人原来都是这样的?”
谢见眠摇摇头:“当然不是。但不光是江湖,哪个地方都少不了一心向恶拉都拉不回的人,我只是觉得,如果她真是身处江湖,那身后必定还有势力,这麻烦可能有点大。”
“麻烦大没关系。”周持说得坚定又凝重,“就怕麻烦不露面。”
“还有,你记不记得,今天那个年轻人说他看到了画像上的女子?”
周持点头回应。
谢见眠接着道:“五名女子的面皮都没有了,而且银月和另外一名女子的脸都出现在了凶手身上,那其他人呢,是不是可以推断也被凶手拿来用了?但这能说明什么呢?她为什么要搜集女子的面皮,还做成人皮面具盖在自己脸上?”
“根据所有线索,凶手必定是个女子。”周持攥了攥衣袖,摸到一阵凉风,“你觉得一个女子最在意的是什么?”
“美貌、青春。”谢见眠若有所思。
“是啊。”周持点头道,“所以我猜,凶手并不年轻了,但也不能说老,岁月的痕迹可能刚刚爬到她的脸上,她瞅见铜镜中的面容,皱纹使她焦躁不安,她迫切地需要什么东西来让她永葆青春,再不济就算只有一时半会也要抓住。于是她想了这么个办法。”
接下来的话周持没说出口,因为那太残忍了。她害怕衰老,所以用其他年轻鲜活女子的鲜血浇灌,她撕下一张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精心制成面具戴在自己脸上,假装她还是个青春少艾的姑娘。
可那些姑娘,连最好的年纪都没过完,就再也没有人生了。
她们做错了什么呢,也许只是一次平常的出门,就遭到了最暗无天日的对待。
周持和谢见眠没再耽搁,直接回了府衙。来时的路上,他们是带着疑问,期待能得到有线索的回答,可最终却只能对上两具尸骨,人心全都烂在层层血肉里,泡成了肿胀不堪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