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眠没推辞,本就自己不方便的事如今有人替他做自然是乐得接受,他微微后仰,轻靠在椅背上,抬手将散落的发掖到耳后,露出那道凝固的红色伤口。
周持拿了药膏,在指腹上细细晕开,轻柔地涂抹,他看得专注,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眼前人。
感受到周持的靠近,耳际传来一片微凉,谢见眠不禁闭上眼睛,隔绝那过于认真的视线,只感受到温热吐露的气息,让他心尖抖了一抖。
“好了。”周持将指腹上的药膏在帕子上抹净,起身后退两步。
谢见眠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眨了两下,下意识抬手向着耳际而去,被周持一把抓住手腕。
“哎,别摸。”周持瞪他一眼,“刚涂的药。”
“哦。”手腕被温热有力额手箍着,谢见眠一时没挣开,疑惑看向周持。
周持又一眼瞪过去,这才放了手。
“你啊你,这么大个人,一点儿都不省心。”
“那有劳周捕头了。”谢见眠揉揉手腕,“我真是受宠若惊。”
“是啊。”周持意外地没顶回去,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但也只让你一个人受宠若惊。”
这话说得暧昧又不暧昧,谢见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惊讶看过去,周持却没再说什么,连多余的表情都没给一个,转身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徒留谢公子呆愣在屋里,百思不得其解这最后一句话的意味,他觉得周持没别的意思,但这个想法又让他隐隐有些失望。
失望什么呢,谢公子想不明白,觉得今日自己很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