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眠不爱束发,平日里一头如墨长发只散散绑在脑后,此时他一低头,几缕偷溜出来的发丝便垂下来,周持目光顺着看过去,停在发丝拂过的伤口处,那里还嫣红着,痂结的不深,隐隐透着血色,在白皙肤色上明显得刺目。
心霎时就软了。
周持叹了口气,抬手轻抚过那道红色,语气也轻柔下来:“疼吗?”
“嗯?”谢见眠抬头对上他的眼神,觉得耳际有些发痒,“你是说昨天还是现在?刀划的时候肯定是疼的,这么大一条口子呢,不过也不是不能忍,你看我不还是一声没吭?你要问现在的话,那是真不疼了,都过去一宿,又涂了药,真不碍事。”
“嗯,知道了。”周持认真看着这张脸,感觉有股温水从心间淌过,一时间不知是熨帖还是惆怅,“疼了记得说,我帮你上药。”
“好……”
周持已经转身,不知想起什么又转了回来,从暗袋中掏出什么东西塞到谢见眠手中。
谢见眠张开手掌,看着手心中静静躺着的一把糖,觉得周捕头这举动很是莫名其妙。
“这?”
周持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眼神有些躲闪:“吃糖,吃糖就不疼了。”
看似凌厉不羁的周捕头竟然会有这般孩子气的举动,谢见眠没忍住笑了出来,觉得这人真是可爱,奈何周持没领悟到,别扭地瞪了一眼,谢见眠冤枉地很,又止不住笑,边颤边说道:“真不疼,没骗你,但糖我收下了。”
周持这才满意,临走又撂下一句话:“我看你精力挺旺盛,明早看日出应该也不会累吧。”
“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