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持依旧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挤出了这样一句话,听起来有些生硬,所幸柴信正沉浸在旧事里,并没有察觉。
既然要巡视锦州的政务情况,柴信便没有劳烦其他人,谢绝了张泽远住进客栈里的建议,只带着些衣物就住进了府衙。
柴信住的自在,时不时出去逛几圈,一草一木都能勾起他曾经的回忆,时不时发出几句感慨,看着不像是个严苛之人,察觉到这点,张泽远也松了口气。
不过几日时间,平易近人的钦差大人就和府衙上下打成了一片,只是这其中,依然没有周持。
周持有些刻意避开柴信,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人在他心中背锅背了多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释怀的,但继续怨恨下去,似乎更加找不到理由。
只是白白显得他小肚鸡肠。
于是,惹不起躲得起,周持做起了缩头乌龟,利用一切闲暇时间上街巡视,尽量避免出现在府衙和柴信打照面。
今日街上出行的人尤其多,周持左右躲闪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刚松了口气准备到下一条街。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直愣愣向着他扑过来。
周持瞳孔紧缩,本能向后躲闪,这一动正撞上后方拥挤的人群,这才不得不停下动作。
那人明显来者不善,周持正想着如何对付不至于引起慌乱,结果那扑过来的人影竟在触到周持之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周持顿觉不妙,闪身准备在事情不可挽回之前离开,还没来得及动那人便身体前倾抱住了周持右腿。
周持这才看清,来人是个男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面黄肌瘦,尖嘴猴腮,活像个逃荒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