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持没再说话,一直到伤口包扎完毕才猛地呼出一口气,他心疼极了,心疼背后是难以自抑的自责。
若不是方才看见那些东西乱了心神,怎么会触发机关,又怎么能放任谢见眠一个人抵挡。
过去的事终究已经过去,再怎么难以放下也不能让它惊扰了当下的人。
周持深知这个道理,因此更加无法原谅自己。
他竟然让谢见眠在自己眼前受了伤。
周持狠狠闭了闭眼睛,压抑住错综复杂的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人身上,声音低沉得不像话:“是我的错,我不该……”
谢见眠受不了周持这样子,打断道:“告诉我你方才在想什么,我就原谅你。”
在想什么?
泛黄的久远画面再一次随着话音的落下而侵袭入脑海,雕花的壁廊、精巧的石狮,全都和记忆里严丝合缝的对上,连看错、记错的可能都没有。
他毫不怀疑地确定,方才那石壁上的花纹是周家的,那石狮子更是周家的,因为那是他爹一刀一刀亲手雕刻,他不可能记错。
周持沉沉开口,声音里满是外露的脆弱:“那是我家的。”
谢见眠双眸眯起,会想方才看过的画面以及周持呆愣看着的东西,问道:“石狮子?”
“嗯。”周持点头,“那石壁上的花纹也是仿的我家。我小时候都见过的。”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