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眠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此刻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只能陪着周持一起沉默。
周持却缓缓叹了口气,他这一晚经历了太多的情绪起伏,比过去很多年积攒的都多,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才意识到,那些记忆始终是扎在心间的刺,青天白日里埋得极深,几乎无法察觉,可一到了暗夜,那根刺就会刺破血肉而出,动一动就会辗转反侧,血流满地。
时候到了,他必须得把那根刺拔出来。
周持冲谢见眠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了,他站起身环顾四周,总觉得这里应该还有其他东西。
谢见眠也站起来,随手拨开墙角一个箱子里的画轴,有一些纸张从里面掉落,谢见眠捡起,发现是一封信。
这封信已经很久远了,纸页微微泛着黄,墨迹也有些斑驳,不过丝毫不影响书写的内容。
谢见眠展开信,这信上不过寥寥几行,可谢见眠的表情却变得凝重。
周持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从谢见眠手中抽出信,一行行念了出来:“周旷奚此人不识好歹,明日晚间务必动手,事成之后,五五分成。”
落款是两个字:柴信。
屋内那两人的对话此时清晰明了,还有十几年前突然发家的凛帮,靠的不是武力,而是一夜之间血洗的财物。
怪不得,怪不得当时的府衙查了许久什么都没查出来,怪不得柴信之后步步高升,怪不得周家灭门成了尘封十几年的悬案。
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都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