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眠轻轻叹息一声,觉得这个人可真奇怪,能给他烈日一样的灼热,也能给他浮云一样的自在。
这世间之人,大多不甚自由,身不由己,言不由衷。他也不例外,忽而就想自私一次,三千繁华,声色犬马,热热闹闹地活一场。
而这一场里,周持几乎占了全部。
十丈软红是他,人间万里是他,声色犬马是他,所有鲜活、热烈、怅然若失、欣喜若狂……都是他……
谢见眠就这么噙着笑意,软着真心,胡思乱想到了周持回来。
周持好不容易平复了乱七八糟的心绪,总算能面不改色地回来,不料刚一进门就对上谢见眠含着笑的双眸,不争气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
他不知道谢见眠这么一会功夫脑子里涌出的复杂念头,只暗骂自己不争气。
继而又惊奇谢见眠今天是怎么回事,趁他不在偷偷学了什么武林秘籍不成,一举一动都勾得他心痒。
周持堪堪维持住波澜不惊的样子,向谢见眠举了举手中的食盒:“快来吃饭。”
两个人坐在桌前,对着窗口涌进的日光,吃起了久违的饭菜。
待吃得差不多了,谢见眠放下筷子,抬头认真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方才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周持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知该作何回答,沉默了一会儿,他回答道:“把这事捅出去,一旦知府大人知道了,定然不能放着不管,接下来就看柴信的态度了。我不能确定柴信到底知不知道那封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