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喃喃念叨几句,忽而落下两行清泪:“作孽啊……”
眼前的老妇人倒是慈眉善目,看起来不会武功,一点也不像是什么匪徒,周持问道:“凛帮还有老人和孩子?”
老妇人长叹一声,道:“这倒不是,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吃喝玩乐样样都行,其余什么都干不了,跑到这凛帮做了匪徒,儿媳妇受不了和离了,留下这么个孙儿……都是作孽,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说完,老妇人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头已做安抚,那孩子已经不哭了,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周持,边看还边吃手指头,丝毫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更加不知道他的父亲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周持心下一颤,问道:“这孩子几岁了?”
老妇人颤颤比划:“才四岁啊。”
四岁,比他当年还要小许多,周持眸中有种异样的情绪闪动,他再次想起自己八岁那年,也是漫天大火,和分崩离析的一家人。
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倒是同病相怜。
只听那妇人接着说道:“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我劝不住,也不为他求情,可我这孙儿还小,什么都不懂,捕爷别为难他,要抓就抓我吧,是我没教好自己的儿子,是我的错。”
周持掐了掐自己的虎口处,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他低声说道:“你们走吧。”
老妇人诧异抬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道:“捕爷的意思是?”
“烟柳林怎么过你应该晓得,从那走吧。”周持这次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向那懵懂孩子的眼睛,甚至还对他笑了一下,“别走密道,那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