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持眉头紧皱,脸色没半点放松,那名捕快鲜少看到周持这般凝重的表情,紧张的等待答复,接着就看到周持把那封信整整齐齐叠好,原封不动的放回信封中,又将信封塞进怀里,没有再拿出来的意思。
周持深深看了宋河一眼,道:“无事,我们走。”
然而所有人都从这突然变得不同寻常的气氛中感受到了事情的棘手,一路上没有人再言语,只有宋河看起来竟然心情不错,边走边时不时四处张望。
周持斜眼瞥他一眼,道:“别看了,没人救你。”
宋河倒没什么不自在,继续四下打量:“我知道啊,怎么,府衙管的这般宽,看看都不行?”
周持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他此时更加好奇一个问题,那个自称是六弦师兄的人,那个引他们入烟柳林中的人,到底是这其中哪一个呢?
想必那人此时正无比后悔兵行险着,妄图将他和谢见眠困死在七星阵中吧,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一路上倒是平静得很,想必这些人也着实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纵然此时夜色已深,但周持还是决定连夜与张泽远商谈,一是怕夜长梦多,多一晚上不知要生出多少变故,而是周持怕府兵之中有柴信的心腹。
所以在这事上他没敢声张,就是怕柴信暗中得到消息,打草惊蛇。
他得亲自看着府兵将凛帮之人压入牢中,保证没有其他人能潜入府衙告知柴信,赶在所有人之前与张泽远商议出此事的妥帖办法。
但周持并不能肯定张泽远会帮他,他只能赌。赢了,他便彻底摆脱十七年前的噩梦,为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画上一个句号;
输了,他或许就连第二天的太阳都不会看到,不仅辜负了死去的人,更辜负了活着的人,所以他不敢让谢见眠跟着自己,他其实也是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