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墙角转弯遮挡住的三个室友,萧昱心里不舍的情绪不断涌上心尖,让他觉得压抑得厉害。但生活是不断往前的,容不得人有半丝悲伤。
“少爷,人在那。”何坤麟一袭黑衣黑裤,俊挺高大的身材被包裹在低调奢华的服饰里,在暧昧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愈发妖艳绝美。
何坤麟把唇线抿得很紧,半眯下上挑的桃花眼,掩饰下眸内孕育的狂骤风暴。听到手下人禀告,何坤麟没把自己的脚步往人所指方向走,反而如往常一样,走向专属自己的卡座。
一旁跟着的曹毅然有些吃惊,少爷这样子和他往常的样子相差太大了。自从遇到那人,少爷就把他当做了手心里的龙吐珠,是忍不得他受一丁点委屈的。
可现在,少爷居然没去把那人捉来教训一番,而是看到了那人还继续任他放纵……
“照例。”等坐上卡座,何坤麟声音冷得吓人,对紧跟上前的酒侍抛出一句话后就没再开过嘴。只是冷冽的眼神不断往他家龙吐珠的方向瞟才让曹毅然安下心来,他家少爷还是在乎那人的。
照例的话,便是未兑过其他饮料的纯威士忌了,酒侍得了点单,便不再多留——何大少周围的空气都快凝结成冰霜了,若不快点离开,酒侍都怕自己要遭殃。
“小哥,等等。”曹毅然还算懂何坤麟的心思,叫过脚底抹了油的酒侍,曹毅然笑得像只和善的,狐狸,“等下,还劳烦叫那个服务生送下酒,咱们何少点名要的。”
一手指了指江楠的方位,曹毅然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赶忙收了手——自己居然不要命地把手指向那位的龙吐珠,不要手指了。
“是小六吗?”酒侍也是个明白人,那方向在四处打转,替顾客清理桌盘的,只有小六一人。
不像酒侍和更高端一点的应侍,服务生在酒吧或者说迪厅里,只算是稍微沾点关系的后勤。资薪是最低的,平时也只打打杂,清扫桌面和卫生间,端酒的活万不会分配到手上的。
甚至在工作时间里能用的,只有一个代号,一二三四五六叫过去。旧人走了,新人就顶替原来的代号,继续往下顺延。
酒侍虽不知何少为何会看上一个简单的服务生,但毕竟人家是金主,自己也少管闲事的好。
江楠很快接到要求,用托盘端上一瓶酒吧特地为贵宾准备的威士忌往指定的方向走去。虽面上没显什么苍白无力,但只有江楠自己深有体会,自己手臂上所承之物重得差点压断他的手腕。
并非一瓶酒水有多重,而是他自己,劳累得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