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缺的低语,伴着冷冷杀意:“欺负我娘的人,无论他是皇帝还是乞丐,亦或是妖都之主,我会亲手杀掉!”
妖都太子这种身份,云缺不稀罕。
自己身上是否有妖族之血,云缺也不在乎。
但欺辱母亲的这份仇,身为人子,不得不报。
即便自己有着妖都之王的血脉,云缺一样要杀掉对方!
月魁的身影再次凝聚而出,冷淡道:
“只要你有那个本事,随便杀。”
云缺皱了皱眉,道:
“我要杀你爹,你不拦我?”
“为什么要拦你,你想杀谁是你的自由,我只是一把刀而已,我不会帮你,也不会阻拦。”月魁的语气充满冷漠,好像对妖都之王的死活并不在乎。
云缺目光晃动了一下。
想起月魁在追问蝠王有关妖都之王的下落之际,神色与语气中更多的是惊奇,而非担心。
“你难道不是你爹亲生的?”云缺道。
“是又能怎样,我在父王眼里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女儿罢了,他恨不得早点把我扔出去,让我自生自灭。”月魁道。
云缺听得很是不解。
月魁与自己不同,她是完整的血狸一族,应该认可妖族身份才对,怎么听语气,月魁像个异类似的。
“你娘呢?”云缺道。
“早死了,因我而死。”
月魁迈动脚步,走在空旷的大殿内,声音低沉的道:
“妖都只是个冷冰冰的大屋子而已,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感情可言,包括父王在内,平常我只住在我的屋子里,很少出门,因为我不想看见父王,更不想看到这些壁画。”
云缺察觉到月魁的情绪不同以往,有着剧烈的波动存在。
无需从语气判断,妖魂就在识海空间,云缺能清晰感觉得到。
“你娘怎么死的。”云缺问道。
“被父王所杀。”
月魁惨然一笑,道:“因为我的血脉不纯正,父王与母亲都是正统的血狸一族,唯独我,血脉有些斑杂,因此父王怪罪母亲,一怒之下将她杀掉了。”
听闻之后,云缺随之恍然。
妖都之主,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君。
连妃子都能随意击杀,只因为后代血脉不纯。
血脉斑杂这种事,其实在人族当中都有不少个例,在妖族当中更是常见。
比如萍山君,传承有风雷虎的血脉,而它本身的种类是白额石鳞虎。
很显然,萍山君就是血脉斑杂那一类的。
妖族存世多年,不少妖物有上古异种的血脉在身上,只是很难觉醒而已,需要极高的天赋与契机才行,萍山君正是靠着天赋不俗,加上云缺当时着急赶路,又恰好手心有雷精这等奇物。
否则萍山君即便活到死,它也觉醒不出风雷虎的天赋能力。
毕竟天雷这玩意,老虎肯定会躲的,不至于傻乎乎的整天找乌云挨雷劈。
所以月魁的血脉不纯,在云缺看来很常见。
但是在妖都之王眼里,则是一种耻辱,于是亲手杀掉王妃。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咱们一起干掉妖都之王。”云缺建议道。
“我不会出手,毕竟他是我父王,你想杀他我不管,随便。”月魁道。
“行,不用你帮忙,我用妖刀可以吧。”云缺道。
“不借。”月魁道。
“小气……反正你爹被抓走,估计活不长,也许早死了。”云缺道。
“他的死活我不关心。”月魁说完沿着阶梯走上二楼。
云缺站起身,最后看了眼壁画上的母亲,也来到二楼。
在二楼最深处的一个房间内,月魁站在屋子里环顾四周。
云缺看了看,发现屋子里的布置简单而别致,与人族女孩的闺房类似。
“你住这里?”云缺道。
“是啊,住了好多年。”
月魁来到书架前,望着尽数被寒气冻住的书籍,道:“这本书我没看完,不知后面的故事如何了。”
云缺拿起书,封面很熟悉,一个和尚带着三个徒弟取经的故事。
“原来你还喜欢看书,这本我看完了。”云缺把冰书扔在一旁。
“后来他们到西天了么?”月魁问道。
云缺正要开口,忽然脚下传来一阵颤动。
轰……
诡异的闷响,出现在空旷的妖都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