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听说,南附医院心外科尤其著名,向来是一床难求。但听说和亲眼看见又不是同一回事。
当亲眼看见时,也替女人感到心酸痛苦。世界上虽然没有感同身受的难过,但那份揪心却也是实实在在。
紧接着,女人再次试探着问道:“那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
这话过于震惊,许纵承似乎是怒极反笑:“不必了。”
女人走出许纵承科室是在几分钟后。
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在忙碌的医生护士也不是很多。女人推开门那一刹那,祁稚已经没站在门外,而是坐在许纵承科室对面长椅上许纵承走出科室,脸上看不出情绪。这样的事对于他来说,大概早已司空见惯,从一开始的不忍转变成麻木。
其实最看淡生死的和最不能看淡生死的大概是同一批人,因为有救死扶伤的能力,但同时,却并不能拯救所有人的苦难。
祁稚低着头,眼睫长长搭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压在腿侧,头发看起来很柔顺。
许纵承看到她,就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在无形中,他卸下了某一份力。
离下午上班还有一会,许纵承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腿,朝祁稚走了过去。就像那次在酒店早上,明明不必跟着她一起下楼,明明还要去房间里拿资料,但却还是像控制不住自己似的,陪她一起走下了楼。以及陪她去演唱会,陪她吃饭,种种事情似乎都超出了他所控制的范围内。
忽然又想到什么,返身去饮料机买了两瓶水。
祁稚坐在长椅上,脑袋空空,一团乱麻,什么都没想,但又什么都在想。她想给与女人安慰,但又觉得安慰能带给她的力量实在太薄弱。
她想安慰许纵承,但又思考了会,觉得自己想太多。他当了好几年医生,应该见过很多这样的事。毕竟能拿手术刀的人,心理素质一定很强大,强大到她所不能想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