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来等车,心里一阵烦恼,像是要把她击溃。
嗯,确实有点作。
但她心里就是有一口气,怎么也顺不下去。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来哄哄她呢。
他是真的不太懂这些东西吗。可是不会有人不懂的。因为一旦动心,蛛丝马迹都是心动的痕迹。
看来,他不来哄她,只是因为,他没有动心。
差不多将近六个月的时间,不算长,但绝对也不短。
一千八百多天,许纵承还没有对她动心么,都追了将近六个月了。
他把外套借给她盖腿,接过她手里吃不下的西瓜,一起去看演唱会,陪她一起吃饭。会在她陪他吃饭时,问她为什么不说话。也会在看演唱会时,注意到她心情不好。在回学校途中,会特意避开听了会不开心的电台。更会,在下雨天借她伞,给她打伞时,还叫她过来一点。
爬山时,给她背包,她发烧时,坐在沙发上甚至睡着都没离开。
他说过那么多话,做过那么多事,却单单不肯来哄她。
祁稚强忍住再次泛红的眼圈,忽然,一束光亮经过,她清晰地看到,许纵承的车驶过,直直地往马路对面开去,最后消匿在夜色中。
祁稚忽然笑了。
是啊,谁会有那么多的耐心呢。耐心告罄实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小时候,爸爸会抽出时间辅导她功课,但她贪玩,每次爸爸教的内容,转眼就忘记。
爸爸不也耐心告罄得很快么。
祁稚清楚地知道,每一个的人的耐心都有限得很。连父母都尚且如此,更何况许纵承,他连照顾她的义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