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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看着那人,只觉得整洁清冷,颇有几分倨傲神态,想来既然是对方主动收留,必定不会多加刁难,不禁拱手谢道,“如此多谢兄台。敢问兄台高姓?”

那人放下茶盏,轻声一笑,“不敢当。林州苏氏第九支。苏策是也。”

晏辞眼中震惊一闪而过,出声问道,“可是前朝观文殿大学士苏子阳先生后人?”

苏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道,“晏兄也听闻过我曾祖父之名?”

前朝观文殿大学士苏子阳,才高八斗,为政清明。就连本朝开国皇帝扫荡胡尘,攻破先朝京师,苏子阳仍宁死不降,显尽文人傲骨。

是以读书人近百年来大多有读书当为苏子阳一说,一来要封侯拜相,二来要赤胆忠魂。

苏策来客栈较早,平日里也不愿与人来往,众人大多已经相熟,只有他独来独往,今日里不想竟然惊闻他乃名相之后。

一时众人议论纷纷。想要结交者有之,赞叹仰慕者有之,慨叹晏辞运气好的更是多数。

晏辞笑道,“令先人才名可与斗山齐。忠节傲骨,实乃我辈楷模。晏辞曾有幸得以拜读苏大人当年所做《龑山宝塔记》,行文大气,卷涌天地,词句精巧,可夺天工。吾辈怕穷尽此生,不能为继也。”

苏策眼中赞许之色愈甚,不禁起身行至晏辞面前,拱手道,“晏兄谬赞,若是曾祖泉下有知,必定感念晏兄伯牙子期之恩,定会引为知己。只是晏兄舟车劳顿,你我二人,何不上楼一番洗漱,着小二备些酒菜来,我好与晏兄把酒言欢。岂不快哉!”

晏辞从抚州,一路行来,的确不曾好好休整,此刻听闻苏策相邀,不禁拱手笑道,“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