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愣怔在原地,面前之人锦服加身,眉眼含笑。满天月色星辰,不及他一分光彩。遍地花灯火树,不及他身姿如玉。
杜子衿见晏辞没有反应,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笑问,“晏兄不爱吃甜?”
晏辞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阿九,方才回过神来,举着灯笼慌张拱手,急道,“恩公……”
因为手中提着纱灯,晏辞拱手的动作又做得急,那火光扑扑闪闪的几欲熄灭,杜子衿笑着从晏辞手中将那灯笼的提竿接了过来,将手中的糖葫芦放在晏辞手中,笑道,“我幼时生病。最爱吃这个。甜的很。买给你尝尝。”
晏辞从小到大,正经糖葫芦倒真没吃过几次。看着手中的糖葫芦。
果子粒粒鲜红成熟。糖浆烧的恰到好处。确实引人食指大动。
只是。这般时刻。他又不是三岁孩童。忙躬身道,“恩公多次出手相救。晏辞感激不尽。”
阿九从亭下台阶处上来,自杜子衿手中去过晏辞的那盏纱灯。复又恭谨提灯走回亭下,立在最后一级台阶处。
杜子衿沉沉一笑,拱手回礼,道,“晏兄客气了。春日天气尚冷。晏兄风寒可好些了?”
晏辞此刻手中握着一串糖葫芦,吃也不是,扔也不是。听闻杜子衿这般问,只得答道,“已无大碍。劳烦恩公挂碍。不知恩公如何称呼,府第何方。晏某改日,自当登门道谢。”
杜子衿也不说话,笑着示意晏辞坐了,自己也捡了一处坐下,道,“是我疏忽了。只顾着晏兄病体不安。倒忘了自报家门。在下京城人氏。姓林。单名一个尘字。”
“哦。原来是林尘兄。”晏辞眉眼低垂,拱手道谢。
杜子衿笑了笑,“糖葫芦若是融了搪,便不好吃了。在下一番心意。晏兄莫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