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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抬头,轻声问道,“那一日浮云峰。得阿九大哥搭救。我并未留下栖身之所。不知林兄怎么……”

杜子衿笑了笑,“那一日我见到山下停了文曲客栈的马车。我生长于京中。像晏兄这般容貌过人者,若是京中子弟,我没有理由不认识。略一打听。便可知道。”

杜子衿说的轻巧,晏辞却总觉得没那般容易。

“那不知恩公深夜来访,所谓何事?”晏辞记得,那一日白天,他求见的时候,阿九说他家主子染了风寒。所以避而不见。

杜子衿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我听阿九晚间提起,你曾有意相见。白日里是阿九自作主张罢了。我确实在此之前略染微恙。不过与晏兄见上一面倒也无妨的。所以,晚间路过文曲客栈,便想顺便探望。”

晏辞轻轻拿眼扫了扫亭下。阿九一身劲装短打立在台阶处。虽是武人行事。

但豪放之中不失妥帖。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随从。这样的人。会擅自替自己的主子做主么。

晏辞笑了笑。唇红齿白,眉眼之中有漫天星辰日月,还有远处灯火憧憧。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惶恐。

“劳烦林兄挂碍。”晏辞轻声应道。

远处长街有人放焰,人群欢声笑语不断,杜子衿笑了笑,道,“有幸得识晏兄。实在是林某之幸。值此佳节,不知晏兄可否赏脸,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请晏兄吃上一碗浮元子。”

晏辞的糖葫芦还有一半,听闻杜子衿相邀,笑道,“那今日。怕是要让林兄破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