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心性淡然,既然已经考完,便不再纠结自己所做文章,只等着朝廷放榜即可,于是此刻间,行在临安街上,便颇有几分惬意悠然。
等到正午时分,晏辞方才走到豫章楼。来往的贵族子弟谈笑风生,晏辞按着上次受伤之时的记忆上了二楼一处雅间。
刚刚行至门前,便见小二正在房内打扫。门窗都迎风而开。晏辞略微瞟了一眼房内,却是整洁干净,不似有人留住。
晏辞轻轻叩了门。那小二便回头。看到是晏辞,便慌得走过来。
晏辞拱手道,“请问小二哥。住在此间的那位公子,可是出去了么?”
那小二笑着将手中的布巾搭在肩头,道,“我记得您,您是林公子的朋友。可是林公子,春闱开考前,就已经不在此处住了。您不知道么?”
晏辞闻言心头一沉。一股淡淡的失落让他觉得喘息微窒。竟是。不辞而别么。
晏辞笑道,“劳烦小二哥告知。我那位朋友。可曾留下只言片语。说他去了何处?”
小二摇头道,“不曾有过。”
一时春风吹动窗棂,晏辞诧然回神,拱手道,“如此,谢过小二哥。在下还有别事。就此告辞。”
春日盛景。此刻却是入眼不入心。浮云峰上遥遥相望。半睡半醒间的龙涎香气。还有上元节的糖葫芦。过往种种,不断地在晏辞脑海里翻滚沸腾。
那一夜的月色清辉人声鼎沸,那一夜的满天星辰灯火万千。都不及那人眼中一抹深邃孤绝。
白日里的落英亭,被日光照耀的像是光芒万丈的佛堂。晏辞立在亭下台阶处,看着亭中石桌石凳。
想起那一日的惊险无常。不禁略微担忧。那个人,是否一直生活在那样的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