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转过街角,三月春盛,两侧树木繁茂,阿九偷偷打量着自家主子,看杜子衿似乎心情颇为不错,不禁道,“主子今天很开心?”
杜子衿忽然顿住脚步,道,“何以见得?”
阿九挠头道,“主子嘴角含着笑呐。”
杜子衿抬手摸了摸自己嘴角,道,“你还没告诉我,你那一日想说什么。”
主仆二人不紧不慢的走在长街春柳下,春日的光影像是碎裂的湖水,摊在平坦的道路上,耀眼明亮。
阿九踩着一块块斑驳的树影,道,“太子爷将那宝物放在晏公子身上,想来七爷一时半会儿确实想不到,只是那玉雕取的是南奚国一等冰玉雕刻而成,珍贵至及。却也是极寒之物,巧妙至极。若是……”
“若是他不曾将那玉雕戴在身,万一丢失。塞外耶和合部十万兵马便无可号令,如果他随身将那玉雕带着,时日长久,则必伤他心肺。而他一旦身死,我一番辛苦收他做棋子。便是白费力气了。你可是担忧这些?”杜子衿不紧不慢的说出了阿九心中所想。
阿九道,“爷聪明。阿九想什么爷都能猜到的。”
杜子衿笑了笑道,“那今日,你便也试着猜一猜,看看爷是怎么想的。跟了我七年,我也看看,你可有长进。”
“爷平日里带着那玉雕,是因为爷有武功在身。可浮云峰那日,小人已经验过,晏公子确是一点内力也没有的。若是……”
阿九忽然顿住,瞪着眼睛看着杜子衿,良久道,“爷,您该不会是?”
杜子衿笑着点头。“不错。母后这一生,怕是都不会再踏出后宫半步。所以虽然她当年有恩于耶和合部的首领他吉耶,但她已经没有机会再亲自向他吉耶要回这个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