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衿平日里上奏参本,大多是出谋划策,为农事漕运等大事上提出自己的想法,像这般官员任用上,却是极少提及,今日里他一反常态,满朝文武颇多不解,连皇帝也跟着提起了兴致,道,“哦?太子以为,哪里不妥。说来听听。”
杜子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晏辞,只见那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怕是今日就算是将他流放,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杜子衿再次行礼,道,“一来,晏大人刚刚入朝为官,虽然才学一流,但所居乃翰林院文典之职,这样贸然抽取晏大人为钦差大臣,实在于理不合。
二来正如七弟所言,晏大人在朝中并无根基,若是那丁显贵铤而走险,冒下杀手,岂不是让朝廷无故折损一个状元郎。此事,还需派一个资历官威具足的老臣前去,方是正经。”
“嗯。”皇帝又开始点头,杜子佩见皇帝态度变换,忙道,“父皇。晏大人虽然是翰林院的文典之职,但父皇何时是那死板之人,任人唯贤,天下都是父皇的,规矩就也是父皇的,只要父皇愿意,破了文吏不任钦差的规矩又何妨。”
“父皇!”杜子衿情急,不禁脱口而出,刚欲再多做分辨,便见那皇帝开口,“你们二人暂且停一停。让朕问一下晏爱卿的意思。”
那老皇帝端正了身子,问道,“晏爱卿。如果朕让你前去云州,查一查那丁显贵。你意下如何啊?”
晏辞列步而出,恭谨道,“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我是圣上的官员。晏辞听命而为。”
杜子衿猛地回头看晏辞,眉眼之间都是焦急之色。云州那丁显贵,若单是捐官也就罢了,三教九流。
草莽贼寇,大凡是能给他些好处,他便由着那些人胡来,如果那丁显贵,借流寇之手,先斩后奏。哪还有他晏辞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