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远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来道:“干什么?”
“你手机响了,”陶蘅缩回手,“响很久了。”
秦文远拿起手机看了看,接起来,他没说话,等对面先说。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秦文远淡淡道:“我不过去了,你明天自己下山。”
陶蘅听明白了,是齐园。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秦文远躺下来,闭上眼睛。
但他一定是睡不着的。
齐园在电话里纠缠了秦文远很久,秦文远一开始哄了他几句,后面烦了就直接挂了。
这一晚因为陶蘅的脚伤,两人什么都没做,所以陶蘅很久都没有睡着。半夜的时候,陶蘅的脚又开始疼,于是更加辗转反侧。
陶蘅熬了一会儿,坐起来,很轻地下了床,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他打开门,就着走廊的灯光往床上看了一眼,发现秦文远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有动,便放心地出去了。
他没有去隔壁那间秦文远经常带人回来住的客房,而是去了更远的一间小房间,那里没有人住过。
秦家宅子真的很大,地上三层,地下一层,周围还有佣人和工人保镖住的好几栋小楼,有很多房间都没有人住,陶蘅在这儿住了一年多,很多地方都没去过。
陶蘅推门进去,打开灯,发现房间里打扫得很整洁,床上用品也是完好干净的,他走到床边坐下,开着灯躺在床上发呆。
没有秦文远在身边,他甚至更自在一些,在床上放肆地滚了两圈,发现脚没那么痛了,但是要睡着还是一个大问题,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今天又是同往常一样的一天,没有任何不同。
陶蘅关上灯,醒着在床上躺了很久,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他坐起来,光脚踩在地毯上,悄悄摸回主卧,躺到秦文远身边,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