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陶蘅缩在车后座,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想好了不要再为那个人难过,不要再为他流一滴眼泪,可还是忍不住,他悲哀地想,如果不离开他,也许这辈子都做不到不为他流眼泪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没说什么,只是把车子开得更快了一点。
哭完了,目的地也到了,陶蘅没有钱,把手上的腕表解下来交给司机,说:“表押你这儿,我上楼去取点东西,很快下来,麻烦你再送我去别的地方,行吗?”
手表是秦文远送给他的结婚一周年礼物,价值不菲,司机识货,又见他穿着体面,爽快地点头道:“去吧。”
陶蘅飞快地跑上楼,进屋后没有停留,迅速取了几份重要的东西和一些现金,又飞速跑下楼坐进车里,他告诉司机一个地址,让司机送他过去。
陶蘅去了律师朋友家。
律师开门的时候看到是他,惊讶地张大了嘴,“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陶蘅推开他走进去,吃力地倒在他家沙发上,说:“让我歇一会儿。”
律师为他倒了杯水,一脸担忧地看着他道:“到底怎么回事?”
陶蘅的眼睛有些肿,他躺在沙发上,盯着头顶的水晶吊灯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睛变得酸涩,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前,他闭上眼睛,抬手捂住脸狠狠地抹了一把,说:“我逃出来的。”
律师猛地拉住他的手,“你说什么?你逃出来的?怎么逃的?为什么要逃?姓秦的他又对你做什么了?”
陶蘅抽回手,坐起身道:“没怎么,就是不想再待下去了,今天我们去参加一个电影的首映礼,我让司机先送我回来,路上借口下车买东西就跑了。”
律师“啊”了一声,“那他知道了会找你吧?你确定他找不到你?”
陶蘅摇摇头,“我不确定,但是他不知道你,短时间内应该找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