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夜灯,周鹤躺下后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还好吗?”
陶蘅说:“不太好,很难受。”
周鹤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陶蘅说:“我去看过几次心理医生。”
“嗯?”周鹤转头看他,“你自己去的?”
陶蘅摇头,“秦文远带我去的,他觉得我心理有问题,我觉得他才有问题。”
“事实呢?”
“我们都有问题吧。”
说到这儿,陶蘅轻轻笑了声。
周鹤问他:“后悔吗?”
后悔吗?
周鹤问得没头没尾,陶蘅却知道他在问什么,回他:“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当初爱上秦文远,有没有后悔跟秦文远结婚,因为他根本不敢想从前。从前种种有多美好,现在种种就有多难堪,他没有胆量回顾从前,也没办法承受更多。
房间里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周鹤抬手帮他拉了拉胸口的被子,说:“睡吧,明天我们一起去找房子。”
“嗯。”陶蘅轻声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