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蘅把手臂横在额头上,深深地吸了口气,说:“我怎么了?”
周鹤说:“你晕过去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身上有别的伤,差点想送你去医院。”
他们还在周鹤的越野车内,看来晕的时间不长,陶蘅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手腕上这只表还是秦文远送给他的,每晚秦文远替他洗完澡都会强迫他戴上,他戴习惯了,就没想着解。
“你到底怎么了?”周鹤把他扶起来靠在椅背上,“打着电话呢突然就不省人事了,你那个台长到底说了什么?”
想起电话的内容,陶蘅心里一阵难受,对秦文远的憎恶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但看着周鹤疲惫的神情,他不想把这些破事再拿出来让他心烦,于是说:“没什么,可能伤口太疼了,有点难受。”
周鹤见他没什么事了,便爬回驾驶座,道:“现在出发吧,争取今天之内到达你想去的地方。”
周鹤还有工作,能抽出一天来陪他已经很不容易了,陶蘅没办法再要求他做什么,说道:“下午两点前,开到哪里就哪里吧,你赶回去处理你的事要紧。”
周鹤没说话,开车出了服务区。
他们一直沿着高速公路往南开,下午两点十分,车子驶入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小城不发达,但人口紧密,街道干净整洁,绿化做得也很好,是个宜居城市。
“就这儿吧。”陶蘅看着街道两旁路人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找个酒店放我下来。”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的周鹤突然道:“陶蘅,你真的想好了吗?一个人在……在陌生的城市里生活,不能做你想做的工作,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你真的想好了吗?”
陶蘅很快地眨了眨眼睛,“那我能怎么办?”
是啊,还能怎么办?但凡有一点办法,他都不愿意离开a市,但凡秦文远大人大量放过他,他都能对秦文远感恩戴德,一天三炷香拜他。
可是可能吗?
陶蘅仰头看着车顶,半晌叹了口气道:“周鹤,我没有办法,除了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老天到底要我怎么样,难道就因为我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东西,他就要这么惩罚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