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晚饭吃的东西全吐进了马桶。
胃部痉挛的感觉太难受了,然而更难受的是身体的另一个部位,他紧紧地抓住胸前的衣服,忍不住哭出了声。
说好再也不要为秦文远流一滴眼泪,可是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为什么要哭,你为什么要哭!”
陶蘅狠狠地甩了自己两巴掌,一拳砸向面前的镜子。
嘭!
一声巨响。
镜子像蛛网般碎裂开来,上面沾满了陶蘅的血,哗啦一声掉进了下面的洗手池。
陶蘅垂下手,鲜血和眼泪一起滴在脚边,他却感觉不到疼。
心疼狠了,身体的其他地方就没有感觉了。
他在浴室里待了很久,久到他几乎忘了时间的存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所有传进耳朵的声音都是假的。
大脑里某根神经毫无预兆地开始跳动,每跳一下都是疼的,恨不得拿把刀把这根神经挑了。
陶蘅睁开眼睛,他看着洗手池的玻璃碎片,把手伸了进去。
他握住一块尖锐的碎玻璃,缓缓地举起来,他抬起头,看着破碎镜子中扭曲的自己,将玻璃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秦文远把手机扔给季牧桥,“再给他打。”
季牧桥被两名保镖按在自家沙发上,他低着头,声音沙哑道:“我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