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远疯了。
来之前他没想过会看到这种情景,他没想到沈祁然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让连他都舍不得碰的陶蘅陷入如此肮脏的境地。那些碰过他的手,肮脏的手,那些人,通通都该死!
秦文远双眼猩红地抄起床头柜上的老旧花瓶,用力朝离他最近的壮汉头上砸过去,那人嘭的一声,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血蜿蜿蜒蜒流了一地。
人都被控制住了,除了倒地的那个,另几个都吓到了,被压着一声不敢吭。秦文远跪在床上,将缩成一团的陶蘅搂进怀里,扔下一句:“手都剁了。”
陶蘅身上的衣服被撕了大半,剩下的勉强能遮住关键部位,裸、露在外的皮肤青青紫紫,这些青紫落在别人眼里只觉得可怜,甚至让人产生破坏的欲望,落在秦文远眼里像一支箭,一团火,几乎将他的整个灵魂湮灭。
秦文远脱下大衣将陶蘅紧紧裹住,眼睛血红。别人看不出来,恐怕就连现在的陶蘅都看不出来,秦文远整个人在发抖,他将脸埋进陶蘅颈窝,呼吸随着颤抖的身体一顿一顿,最后发出一声类似于野兽悲鸣的吼声,吼声里带着哭腔。
绳子被解开了,陶蘅抬起手放在秦文远头上轻轻按了按,“我难受秦文远。”
秦文远把声音憋回去,在他颈窝里蹭了蹭,陶蘅能感觉到滚烫的皮肤上留下一股湿意,他被秦文远抱起来,但他拒绝了,坚持要自己下地走。
秦文远没有勉强他,帮他把衣服穿好,搂着他往门外走去。
沈祁然就站在门边,被人按在墙上,秦文远从进门到离开,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动他一根手指头。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沈祁然突然哀戚道:“文远哥,五年没见了,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
秦文远停了一下,说:“警察快到了,你好自为之。”
“你叫警察来抓我?文远哥,你怎么这么狠心?”沈祁然流着眼泪说,“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你告诉我我可以改的,你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我们五年没见,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你以前明明说过会对我好的,难道你全都忘了吗?”
秦文远没有任何表情,说出的话能听出声音里都带着血腥味,“这些话你去跟警察说吧。”
沈祁然呆住了,再看秦文远时,眼睛里除了绝望,更多的是恶毒的怨恨,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保镖的钳制,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一指长的尖刀,握在手里发了疯似的到处乱刺。
保镖的手臂被划伤了,他又去刺秦文远和陶蘅,陶蘅被秦文远护在身后,刀在他肩膀上划下一道,血顿时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