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蘅把脸埋在他胸口,压抑的哭声一点点地泻在车厢里。
秦文远没能撑住,终于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躺在病床上,身上裹着纱布,秦文远看着病房苍白的天花板,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是医院,他都数不清他这几个月以来进过多少次医院,身上受过多少伤,闻过多少消毒水的味道,对这个地方,他都要产生应激反应了。
不过好在每次陶蘅都守在他身边,让这件事变得不那么难受,让他在甚至住院这件事里品出了一丝甜蜜。
想到陶蘅,秦文远睁开眼睛看向床边,令他失望的是,这次床边没有人,整间病房里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
秦文远眨眨眼睛,觉得伤口疼得他整个人都难受。
陶蘅拎着保温桶上楼的时候,接到米娜的电话,问他在哪,陶蘅回她说:“医院。”
“你没事吧?受伤了吗?”米娜很急,“这事上热搜了你知道吗?”
“嗯?”陶蘅脚步顿了一下,“我不知道,我手机丢了。”
他确实不知道,手机在出事的时候就丢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守在秦文远病房,没有条件也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
“你看一下吧,跟秦董商量一下,怎么回应你给我一个答复,”米娜说,“对了,秦董怎么样了?”
昨天救护车乌拉乌拉开到那个老旧居民区楼下,秦文远被抬上车的时候被人拍了照片放到网上,结果今天全网都爆了,秦文远上次受伤没有传出去,这次瞒不过去了。陶蘅没想瞒,他和秦文远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秘密了,以前碍于身份或许有些顾虑,经过身份的转变,又经历了这一连串的变故,他早就不在意了。
“他没事,”陶蘅说,“不用回应,什么都别说。”
米娜明白了他的意思,挂了电话。
陶蘅回到病房的时候,秦文远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头顶的点滴已经换过了,他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替他拉了拉被子,靠在沙发上也闭上了眼睛。
秦文远再次醒过来天已经黑了,病房里没开大灯,只开了一盏光线微弱的夜灯。点滴已经没在挂了,伤口处一阵阵作痛,还有长久躺在床上酸痛的腰膝,都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他想翻个身,但很快停住了,他看到窗边站着一个人,正是陶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