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陶蘅说,“感情的事情旁人插不了手,你要过的是你自己那一关,小昕也需要时间冷静下来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你们连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心,那我们说什么都没用。”
秦锐沉默片刻,问道:“您和爸爸真的不介意?”
陶蘅失笑问他:“你看我和你爸是介意这种事的人吗?你爸年轻的时候很浑,风流韵事一大摞,荤素不忌,他才不会在乎这些。……人一辈子很短,如果什么都介意,那就活得太累了。”
秦锐眼眶有些红了,“谢谢您。”
陶蘅拍了拍他的手背,“能成为一家人是缘分,你和小昕之间的关系不管怎么变,你们都是我们的儿子,我们永远都在这儿,你们回头就能看到。”
这场谈话到这儿算是差不多了,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楼上传来开门声,接着传来秦文远的声音:“蘅蘅,上来睡觉了。”
一大把年纪了还被叫叠字,陶蘅颇有些羞赧,他仰头喝光杯里的酒,站起来,“早点休息,明天你应该有重要的事要做。”
秦锐也站起来,“好。”
他目送陶蘅上楼,直到楼上传来秦文远与年龄不符的黏黏糊糊的抱怨声和陶蘅宠溺的安抚声,以及随之而来的关门声,才又坐下来,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喝了下去。
脚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他弯腰从地上捞起一只橘猫放在腿上。
这只猫到这个家好几年了,和原先那只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原先那只陶蘅养得精细,但也仅仅活了猫该活的年岁,在一个初冬的清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陶蘅为此沮丧了好几天,秦文远见不得他难过,搜罗了好久,终于让他找到一只和先前那只差别不大的橘猫。
但陶蘅这次反而不如先前上心了,有事没事就把小东西丢给秦锐养,导致现在这猫跟秦锐反而更亲。
秦锐曲指挠着猫的下巴,又喝下两杯酒。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秦锐就醒了,他没吵醒任何人,开车离开了别墅。
陶昕一夜没睡,昨天从秦锐车里愤而离开后,他为了醒神,步行回去的,结果本来没什么大碍的脚踝肿得老高,疼了一晚上,早上天一亮就起来打算去医院,刚走到楼下,看到正对着门洞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车,如果他眼睛没瞎,这辆车正是秦锐的那辆黑色迈巴赫。
秦锐从车里下来,径直朝他走过来,站到他面前。他低头看陶昕的脚,陶昕脚上穿着拖鞋,脚踝把袜子撑得鼓涨起来,他皱了皱眉,“脚肿了?我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