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秋英听着顾永贵的心声,没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想肯定不止永秀想到这一层,可那又怎么样?机会只有一次,他不把握住,就别怪别人把握住。”

顾永贵低下头,暗道娘咋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范秋英没再把心思放在这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转而又道:“永秀刚才说到点子上了,可也不全对。”

“我就说她一个黄毛妮子,哪里懂得这些。”顾永富一听,顿时又开了腔。

话被打断,范秋英有些不悦,停下说话,恶狠狠地盯着顾永富。

“老大,你这么会说,要不你来说。”

顾永富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打摆子。

“娘,您说,还是您来说。”

范秋英不悦扫了他一眼,吐了一口气,才又道:“我说的不全对,并不是说她说的不对,而是她只说对了一部分。

刚才永秀说以后遇到事咱们一家人一起面对,这是对的,可是不仅仅是我面对事情的时候,其他人面对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比如你们大嫂李氏,李氏的脾气比较冲,就是咱们常说的一根筋,很容易跟人冲突,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你们其他各房的人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了?”

“就是,以后我要是跟人打架,你们必须得跟我一起打回去。”

李氏没想到娘这么向着自己,可真的是说到她心坎儿里了,等不及就插了一句。

范秋英没敢让她继续说下去,赶紧打断:“你等我把话说完。”

“好,娘您说,您来说。”李氏笑着道。

“以后不管哪一房的谁被欺负了,其他房要是不管,那以后他们那一房遇到事的时候,能保证别人能管?

你们要记住,咱们是一家人,对外只有拧成一股绳,外人才不敢欺负。

可是如果是自己家人不对,那首先要做的是规劝,如果实在规劝不了,也不能让自己家人被欺负了,你们能明白吗?”

范秋英苦口婆心的说了一通。

在场的人都低着头不说话,看样子是有所感悟。

范秋英也不是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非要进行说教,主要还是马上就要离开去逃荒了。

谁能保证逃荒路上不发生意外,可如果发生意外了,就不管其他人了,那也没好。

确定每个人都多少听进去一些之后,范秋英也开始吩咐今天要做的事情。

昨天其实已经把该做的事情做的差不多了,今天主要就是再检查一遍。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等顾天明回来。

顾天明昨天不顾劝阻,非要回去把书本给拿回来。

而他又是个榆木脑袋,范秋英担心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