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善良,”没人回她,又说,“只是觉得想活着没错而已。”
水源还是水源,湿地还是湿地,骷炎抹去妆容,洗了把脸,水中倒映她神情萎靡。
她回夷城路上,途径村庄。
村民们说,他们祖先在清扫神像时,打翻了香炉,冒犯了天神神像,被赶到城外,踏出沙漠变会化成黄沙,他们所到之处,不能生粮。城中缺药材,村民只能靠交易药材为生,在城门□□易粮食。水蛭有神力相传,疗效不比一般,这夷城人都知道。所以,水蛭能换得的粮食会更多。
祖祖辈辈都捕水蛭,仿佛这已经成了他们的使命。
骷炎说不上谁对谁错,冒犯天神的在贩卖捕杀守护天神的。所以天神的意思是恩怨分明,还是赏罚不分。可,水蛭治病,人类渴望得到其治愈病痛。水蛭想要活下去,所以伤前来捕捉它的村民,村民为了活下去不断提供城中所需的水蛭。
听见水蛭以除,村民又去捉去了。
天色渐魅,骷炎在村庄留宿,她睡不着叼着根草走去了水源。
难过啊,心口闷得很。
她蹲在水源岸上,看清澈倒映月亮的水,喃喃低语。
“小水蛭啊,你已经被捉走了?”
月明星稀,蝉鸣蛙叫。没有活了几十年还缺了门牙的水蛭恶趣味叫她“姐姐”。若不是心口多了可内丹,她都要以为又做了一个意难平的梦。
水里好像倒映出来一个人。
骷炎正疑惑抬头,就看见月光下的骨滦气质清冽,身姿卓越,往那一站便是风华绝代。
“骨滦?”他不应该在城里吗?泫蛟和那个高傲女呢?她有反应过来,自己没有作妆,连发都没挽。骷炎站起来有些局促地理了理耳旁的头发。
骨滦也看向水面,“见你迟迟不来赴约,便来瞧瞧。”
不说还好,一说骷炎就更难过了。她垂着脑袋,目光落在自己心口。她要难过死了。
“你站在月亮下面,比月亮还请冷。”骷炎想转移自己注意力。
“你并未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