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归……我哥不让我……”骷炎按记忆坐下,想了想把“见你”改成了“出门”。
骨滦也坐下,“我知道。”
是有些手足无措的,骷炎听出骨滦的弦外之音,只得干巴巴解释:“他只是太担心我了。”
归途言语间都是对骨滦的不满,两人不知道有什么交际隔阂。虽说她不听话,喜欢胡闹。但是闹归闹,那是归途纵容,她还是怕人的。
“不怨我?”骨滦语气不变,甚至听不出是个问句。骷炎一个发懵,虽然是问,但是他又那么肯定。
嗯?
怨他干什么?
“嗯……倘若真的怨你……”
“你不会。”
骷炎哑言,她甚至都不知道骨滦说的怨他是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问题,只是顺着反问了一下。她讪讪笑了一下,打了个哈哈:“你怎么来了?”
骨滦的指尖敲着石桌,大抵是在斟酌词汇:“见你。”
见我?
骷炎内心那叫一个颤抖,差点就扯去眼上的纱布,看看这个男人。她脸发热,耳朵发烫,她想抱住这个男人,问他,是不是在担心自己,担心之余有没有一点点喜欢。
平息内心的激动,骷炎才说:“等我眼睛好了,就要离开夷城啦。”顿了顿,又补充,“回书院。”
“想见我?”
“对,想见你。想回大梁与阿爹阿娘说我心悦你,日后及笄就算不和你相见,我也不会与他人说亲。”其实,骷炎想说的不止这几句,可她嘴笨话说得不巧,怕唐突了这位冷月清风的人,惹恼了人。
骨滦不搭话看着眼前的凡人,未曾梳妆,些许绒发绒发还在额前飘晃,白纱遮住灵动眉眼,不挺的鼻笑起来会皱成一团,未涂口脂的唇竟也是朱红色。如果不是因为没有长开的身子看起来会有点微胖,其实是很弱小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