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不远处两个飘摇的人影在雨幕里劈开一条道路。
小石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滋味,只觉得那一瞬间,对季书辞所有的不服气、嫉妒和恶意都变成了仰视。
打心底的那种。
小石调转车头,向另一条路的方向驶去。
桥被冲毁出一道半米长的口子,没法通车,但是人能勉强迈过去。
幸好季书辞和俞宁两人腿长,过了桥,再往逢水镇走,便是一段泥泞的山路。
两人已经从头到脚全部湿透,雨水劈头盖脸打下来,俞宁举着一把蓝色格子的雨伞,拼命往季书辞头上遮。
季书辞怀里抱着装有小型移动基站的背包,幸好背包是防水材质,不用担心雨水灌进去。
他拿手肘将伞柄抵到俞宁那里:“你自己打就好,不用管我。”
俞宁很仗义,把伞重新挪过去:“那怎么行。有福同享,有伞同打。”
季书辞一脸无语,抬手拨了拨黑发,捋下一把雨水。
这么小一把伞,两个人根本遮不住,不如给一个人打,还能少淋些雨。
“管好你自己。况且你的手臂有伤,不能沾水。”
他的声音里透着不容拒绝,强硬的将雨伞往俞宁怀里一撸。
俞宁伤在左手上臂,大树砸下来的时候,季书辞挡在他面前,没想到树枝从侧面划过来,戳碎车玻璃,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五厘米的深口。
冬天穿衣厚重,从外表看,倒看不出伤的有多重。
不像季书辞,额头一片淤青,鼻梁处一道划痕,伤都在表面上,遮都遮不住。
两人沿着盘旋山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身上的羊绒大衣浸满雨水,仿佛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