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完牛奶,季书辞合上牛奶盒的盖子,放回桌子一侧。
牛奶盒子在冰箱里放久了,表面凝结一层冰霜,遇到室温融化成水珠子,好巧不巧砸在乔宜的专业书上。
季书辞见了,抽了两张纸巾擦干水珠,只是擦了两下,他的手便顿住了。
那本书叫《生物化学》,署名处被水珠晕湿,深色的水痕中有三个字——叶玉琢。
乔宜慌张的拿过书,宝贝道:“你仔细着点。这本书是初版,是我好不容易从导师那里淘来的,仅此一本……”
这本书封面泛黄,出版信息上写的清清楚楚,初次印刷的日期是1996年11月。
这个时间,季书辞比乔宜记得更清楚。
《生物化学》一书,成稿于叶玉琢去海外访学任教之前。她离开一个月后,这本书印刷面世,出版社将一本样书邮寄到了家里。
随书还附了一份函,盛赞这本书为中国生物学夯实了地基,奶奶带着老花镜把这份函一字不落的读了好几遍,笑容里满是搀着心酸的自豪,目光落在年幼的他身上,却化作难解的愁。
彼时他还听不懂这些溢美之词,只是抱着这本书翻了很多遍,虽然不理解里面都写了什么,可他认得署名的那三个字,叶玉琢。
时间久了,他长大了,不再需要那个遥不可及的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睹物思人也失去了意义,这本书被束之高阁,不知道丢到了储物间的哪一个角落。
季书辞从回忆中抽身,看到乔宜十分珍惜那本书的样子,不禁弯了弯唇。
“乔宜,为什么学鸟类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