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眼神一冷,这位馆陶殿下,性子十分刁蛮善变,当初因着陈阿娇的婚事,她与栗姬太子殿下闹得十分不虞,刘彻那句「金屋藏娇」也是给她解了围的,现下,陈阿娇已然嫁进了东宫,她却对刘彻这般厌恶起来。
曾经也有不少闲言碎语从公主府邸传出来,颇为难听,只是韩嫣是晚辈,又是男子,实在不好与她计较。
何况当时他正因为刘彻的痴傻忙的团团转,也腾不出时间来料理。
后来,还是他母亲拜访了一趟公主府,虽然事后公主府收敛了一些,但是他母亲却也缠绵病榻半月之久。
提起他的母亲,提起韩家,韩嫣心里黯然,他到底辜负了他们。
然而今天,馆陶长公主,这是打定主意要和胶东王府撕破脸了吗?
韩嫣压下心底的忧虑,打发了摆明是来看好戏的内侍,却留下了那顶轿子。胶东王府再怎么式微,也是皇亲贵胄,天家威仪,决不能被这么辱没。
只是这些烦心事,他并不想让刘彻参与,方才这短短时间里,接连遭受母亲的冷漠,兄长的嘲笑,现下,连上一世的岳母也来凑个热闹,他心里大约是很难过的吧……
韩嫣勉强露出个笑容来:“长公主大约是没弄明白是哪家的马匹,殿下先乘轿子回去吧,臣去见见长公主殿下,误会还是解释清楚的好。”
刘彻眉头一皱,见韩嫣转身就走,心下十分无力,又觉得心疼,刘嫖是什么样的人,他要比韩嫣清楚的多,对方哪里是不知道谁家的马匹,显然是特意来下胶东王府的脸子,韩嫣素来讲究礼仪,遇上长辈,如何能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