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缉拿军队怕是很快要到了,他还要去调兵遣将,将这菑川护住。”
王娡一僵,顿时说不下去了,心里也有些发虚,面上却不敢展现出来,只一味装傻:“刘荣越发不像样子,将诸侯王困在长安不说,还要兴师动众,攻打胶东,幸亏本宫与驰儿逃了出来,否则此时我们母子三人,怕是天人永隔了……”
她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满面悲戚之色。
低头喝茶,并不接茬,韩嫣想得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王夫人只不过是信不过自己,想借胶东百姓之后施加压力给他,让他不敢将人交出去。
纵使他实在是贪生怕死,将人交给了朝廷,恐怕在胶东,在天下,也只会落下一个卖亲求荣的名头,民心尽失。
他这个母亲,算计起自己和韩嫣来,总是这样不遗余力。
实在没忍住,冷笑起来,只是他的笑是无声的,却又寒意浓重,在他周身缭绕不断,慢慢朝着王娡围过去。
王娡不由一抖,眼角余光瞥见嘴角的冷笑,脸上有些挂不住,顿时没了兴致再和绕弯子,直言道:“菑川是为何要将热症之人收押?驰儿那样娇贵,官寺如何能伺候的了。”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刘驰身为皇家子嗣,更该以身作则,胶东几十万人都是如此,哪里容得他例外。”
王娡怒道:“驰儿怎么就不能例外,我只有这……你只有这一个弟弟!”
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弹弹衣摆站起来:“我看母亲是一路奔波,累糊涂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王娡暴怒:“你站住!”
然而喊完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纵然早已决定要对这个儿子好些,可到底多年形成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