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承受了这番突如其来的痛苦和刁难,他笑了笑,带着豁出去的释然和默然。
“殿下不是都猜到了吗?还要问什么?莫非一定要听我亲口说出来,此事和王夫人有关才肯罢休?”
眼底微微一动,像是被风吹过的海面,仍旧深邃,却起波澜。
然而并没有看见,他努力把自己缩起来,紧紧抱着被子,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膝盖,这样近距离的对焦,让他有些头晕,甚至呼吸困难,可他不想去看;
他很难过,所以不想去看。
“那么,现在我说了,殿下要怎么样呢?要罚我吗?这雪下的好,不如我去承德殿门前跪一夜如何?”
承德殿是现在住的地方,位于后宫正中,那本是王后的寝宫,然而一直与同进同出,也就一直没住过。
偶尔去一次,只觉得十分冷清,尤其是冬日里,推开窗子,只能看见堆满了冰雪的枯败池塘,只一眼,就能让人整个都冷起来。
然而现在的寝宫,却比承德殿更让觉得冷,身上的被子像是一阵烟,看得见,摸不着,没有丝毫温度,也不能给他任何一点安全感。
他始终没抬头去看他早就知道这一天回来的,身体里还留着的血,抛不开,丢不掉。
迟早回来的。
有些出神,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前世今生,那位夫人,都是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将学士管得死死的,三个儿子更是教得一个也不敢顶嘴。
若果不是出了自己这样一个儿子,她会是自己见过的活的最幸福的人。
想的出神,神情迷离起来,眼睛微微眯着,仍旧看向自己的膝盖,却没有焦点,脑袋昏昏沉沉,好像下一瞬就要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