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被他喊得蒙了一下,讪讪的收了手,以后再不敢提这件事。
卫青忍不住笑他:“你这点出息,伉儿喝药都没你麻烦。”
卫伉过了年才八岁,但是已颇有乃父之风,往日里行事一丝不苟,做事认真严谨,日日跟着军队出操训练,从未迟到,明明是个孩子,却连校尉们都不敢轻易和他开玩笑。
然而即便如此,卫青仍旧对他不甚满意,只因这个孩子一腔心思都放在了幼弟身上,每日除了训练,抱着那个点大的孩子不撒手,比卫青这个父亲要尽职尽责的多。
卫青有一身的本事要传给他,可卫伉只肯学些武艺,对兵法谋略,统统不感兴趣,说起来,也不过是嫌弃浪费时间,担心他那幼弟。
卫青恨铁不成钢,桑弘羊却并不觉得,每每想起那三个孩子,他总要偷偷的数落卫青一番,明明一个个都没成年,他竟然也放得下心什么都不管,若不是卫伉懂事,那小的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
然而只听卫伉的名字,也知道卫青与他那去世的妻子十分恩爱,迁怒一番也是寻常,只是可怜了孩子,明明什么也不知道。
桑弘羊越想越觉得看卫青不顺眼,打了个呵欠,嫌弃的挥了挥手:“忙你的去吧,这么大个,碍眼。”
卫青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又招了他烦,也不和他计较,摆摆手道:“眼下没几日就要过年了,胶东那边送了东西过来,军里都是大老粗,也不知道那些单子上写的是什么,得劳烦你去看一眼。”
桑弘羊瞪圆了眼睛盯着他。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我这个样子,你竟然都开的了口?”
卫青大掌在桑弘羊头上呼噜了一下,像是觉得这话十分有趣,忍不住大笑起来:“一个大男人,受点风寒怎么了?要不了命就不是事。”
桑弘羊被噎了个够呛,知道卫青就是这样的糙汉子,讲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