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很热闹,家家户户的孩童都在路边玩耍,炸牛粪、打鼓卜,还有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卖报人,“今日头条啊!辍学男子偷窃家中千万陈皮欲变卖三百万抵债——一毛一份喔——”
他们毫无目地漫步行走,不知怎么地就走到了街尾那口水井处,大概是冥冥之中注定,水井旁边有一坨厚厚的雪,像是埋住了什么。
叶思泷走过去就开始扒拉着雪,瞿亦柏也跟上去帮忙,很快,雪就被刨开,果然是大黄——它回到了小主人一开始捡它的地方。
瞿亦柏温柔地摸了摸大黄的脑袋,“我们,把他埋了。”
“嗯。”
两人在一片空旷的雪地里,把大黄葬了。
“回去吧。”叶思泷站起来,往侨乡六巷走。
“这对狗蛋来说,也许算是一个解脱。”瞿亦柏跟上去,他不太会安慰人,绞尽脑汁也只想出这个了。
“应该吧。”叶思泷敷衍地答道,突然话题一转,“你的童年,很幸福吧?”
瞿亦柏不解,“怎么聊到我身上了?“
“随便问问。”
瞿亦柏思考了一下,答道:“挺好的,父母很恩爱,小时候他们老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我倒像一个多余的,但是他们对我很好,很自由。”他眉眼都带上一丝自己不察觉的温柔,“你看到我家后花园那片凤凰花吧,据说我父亲就是在凤凰花前对我母亲一见钟情的,所以我家每年都种一大片。”
见叶思泷认真在听,他又问了一句,“你爸妈呢?”
叶思泷收拢了神色,淡淡道:“我小时候,奶奶不在,侨乡发生过一次严重的疫病,有一次……我去抓药没来得及回去,他们本就不太熬得住了,等不到我的药,直接……去世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瞿亦柏又想扇自己两巴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