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想带上他这个多余出来的,他在推推搡搡中长大,所有人、所有事都催促着他独立。
“然后我就无家可归了。”
他的眼圈慢慢泛红,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裹上了一层晶亮的水,热热的,在柔光中颤抖。
我并不擅长安慰人,只能静静地听他倾诉。
又隔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在我这里,没有离婚。”
段易灼热的目光直白地落到我眼底,我探访了那里面的暗潮。最终,种种皆化为平静。
步子早在不知不觉中放慢,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靠双腿走回家。
微弱的咕噜声刮在肚皮,饿意更汹涌了。
就近有个地铁口,不作多想便抬脚走了进去,拿出手机几下理清路线后就上了车。运气很好地错开了高峰时段,有空位能坐。
段易说有些晕,我就让他靠在我肩上睡一会儿。
不多时,一道甜得腻死人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
“姐姐~”
我去,这在喊谁?就像对着我耳朵说的一样。我偏过头,一个戴着口罩的小男生正用他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我,盲猜不超过二十岁。
“姐姐~”他讨好地摆了摆手。
“!”
虽然我是长得比较好看,但现在的年轻人竟胆大如斯!
把我肩上的段易当空气?!
虽然这货睡着了。
我不理解。可能我确实已经老了。
“姐姐~”他又喊了一声,“你用过某宝特价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