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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戈。”

他出声唤着我。

从他舌腔吐出来的名字炙热无比,要把周围的空气都烫出白烟似的。

“嗯。”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我心动过很多次。”

他与我并肩走着,神情掩在晦暗夜色里,静静地听着我说。

冷风将我平淡的话送至他的耳边。

“有时候是陌生人一个意外的对视,有时候是一个简单的触碰,有时候是别人在我耳边说话……那些瞬间,我好像真的心动过。我不是木头,再怎么冷血,也不可能几十年都不动心。”

“那些感受就像心上骤然腾起的一簇小火苗,微弱的电流在五脏六腑穿梭,酥酥麻麻的。”

我停顿了一下,偏过头看他,笑得坦荡,“就在刚才,你叫我名字的时候。”

夜晚灯光迷离的街道,气氛正好,我又开始胡言乱语。

“但那小簇火永远不可能蔓延到我的大脑,它的生命力过于脆弱,最长的一次也没活过三秒,我的理智每时每刻都清醒着,只要心头窜出一点儿热意就会毫不留情地浇熄。”

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想深究,就放逐它恣意妄为。

我发挥着幽默细胞讲了个冷笑话,“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上头的。”

“综上所述,我确定没有喜欢过。”

好像是大三的时候,我在学校里偶遇过一个人,我心动了。

但我是个相信缘分的,遇见一次不代表什么,要是就此消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什么遗憾都没有。

冥冥之中的安排,我和他再次相见了。

可我那点儿可怜的心动早就夭折,骨灰都被吹得一干二净。

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我都震惊于自己的多愁和善变,我从来不是一个长情之人,是一个自私的胆小鬼、偏执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