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的白雪掩盖住了血迹,寒冷的空气凝固住了打斗过后的痕迹,田卸甲目注残垣断壁苦苦的砸吧砸吧了嘴,无奈昂头望向深邃的夜空,让粉粉洒洒的雪花落在脸上,内心也变得无比痛楚。
国破山河在,家破人未亡。
国还在,家也在,可对现在的田卸甲来说总有一种欲说还休的味道。
田铸犁来了,田卸甲只好收拾了一下沉重的心情陪同方慎言等人前去用餐,已尽地主之谊。
方慎言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可不会客气,只要有好酒好菜他可比兔子跑的都快,为了吃他没少祸害一些庙堂里的君王,不仅吃了别人的东西不会感恩,对于谗言欲滴的食物还要一并带走,就跟饕餮一样贪婪无度。
方慎言一听吃就喜上眉梢,但看到同为吃货田笑时就浑身刺挠再也高兴不起来,看见田笑那人畜无害的笑脸就如芒在刺,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挨近田笑就毫无理由的畏怯,这个垂髫之年的小姑娘给他带了的奇怪的感受老是难以言表。
酒过三巡,方慎言有了微微醉意,搂着田卸甲直喊哥,称田笑为妹子,全家的辈分都让他搞乱了套,大家反正惹不起只好由着他口无遮拦的胡言乱语。
方慎言趁着酒意眯着那无辜的小眼神问田卸甲道:“老田哪,问你一个事情,你这小闺女是你亲生的吗,不是捡来的吧?不会是哪个隐世老怪物失散的后代吧?”
田卸甲听后尴尬的摇了摇头道:“小女确实是老夫年老所得,绝无捡来一说!”
方慎言搂着田卸甲的肩膀不死心的用手指着他的脸说道:“你可不要骗我?”
田卸甲不解的反问道:“不知方大教为何老是对小女耿耿于怀,老夫有点不明白?”
方慎言瘫坐在椅子靠背上,悠悠吐口浊气说道:“我师父好久没有这么认真的派我去干什么事儿了,就你闺女让我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护好,我就好奇问问你呗!
那天他本来正和几个好友喝着小酒乐不思蜀的时候,他师父让人把他喊了回去,几个大嘴巴子把朦胧状态中的他疼醒,师父庄重的命他火速赶往大周国保护一个叫田笑的小姑娘,他迷惑的问师父这是何意,师父让他不要瞎打听将来自然会明白为什么。
再三确认之后拍拍田卸甲后肩意味深长的说道:“老田啊!我不知道我师父为什么要让我保护你家闺女,所以你也不用问,我师父说让我护她周全不能有半点闪失,我岂敢违背家师嘱托,至于你们家和我师父有无渊源我也不追问,从今天起我们会老老实实呆在你家睡大觉,就算还有其他人想要找死有大爷全部摆平,金钱美女兄弟不需要,上等美酒可要多多益善,毕竟兄弟就剩这点小爱好了!”
田卸甲闻听十分喜悦,方慎言这样的人物不是自己所能高攀上的,人家提这点小要求不过分,要是这都不能满足人家可就太不会做人了。
直至深夜大家才都散了场,拍着饱饱的肚子方慎言被仆人送到厢房休息,田卸甲领着下人去了前院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