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想什么呢?”白嘉莹沉默了一会开口,”感觉浑身充满了负罪感,把那孩子的去世全揽在自己身上?”
夏柏深吸了口气,胸闷气烦地摇摇头:“我知道自己是有责任的,也清楚责任并不全在我。但有时候夜里会梦到自己回到那一时刻,只是自己没有留她蹲在原地,而是把她背回了心理咨询室。第二天她重新来上学,来办公室问问题的时候身上还有股松虫草带着淡淡的麝香气味。”
可这一切只是梦而已。
“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她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他扶了扶额头,中指和大拇指重重地按着太阳穴,试图减轻过度回忆带来的头疼。
“常做噩梦?”白嘉莹问道。
“没有很常,但是相比之前要多。”夏柏回道。
白嘉莹沉思了一会说:“现在在校园里你避免不了要接触到相同的环境,很容易触景生情。你做噩梦的概率应该是从开了学开始变多的,相比之前在假期里要频繁。”
看着陌生的面孔心里念着过去的人,难免苦涩。只是这么多年老师做下来,夏柏已经能够比较轻松的面对一次次必然的生离。
可是突然的死别,要怎么应对呢?
“下了班多去散散心,别把自己蒙在工作和过去里。你一定要迈过那道坎,但是得靠你自己。”白嘉莹看着夏柏的侧脸,“如果噩梦实在频繁的话去医院看看,必要的话,配点药治疗一下。”
她不太敢确定夏柏的症状,但从目前来看还没有重蹈覆辙。
“好,那我先回去了。谢谢白老师。”夏柏说完往回走。
“一定要从闭环里绕出来,夏老师。”白嘉莹在他身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夏柏背对着她,脚步顿了顿道:“我会的。”说罢开门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