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端在那头笑了声,说道:“来半天了。”
“万乐想跟你说话,”欧阳雪风看见万乐疯狂使脸色,表示不敢接电话,只好又说道,“你先让我们进去。”
骆文端说:“没洗脸。”
“你俩是不是都有病啊。”欧阳雪风感觉自己快气麻了。
“怎么了啊,”骆文端说,“好几天没洗脸了,有事电话聊。”
“电话是聊事的地方吗?”欧阳雪风看了眼牛国忠,转过身低声说道,“他状态不好,你别作。”
骆文端只是说:“不方便。”
万乐搁旁边听了半天,也听出了骆文端分明是知道情况,就是不愿意见他,万乐感觉自己一时间脑袋里千回百转,大概是伤心担忧尴尬五味杂陈,最终是愤怒占领了理智的高地,他拽过电话,还没听清有没有再说话,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骆文端:“……”
万乐机关枪一样:“我飞机转火车转大巴,我走了三十几个小时,一口饭都没吃,我来这你请我吃闭门羹啊。你是打算跟我恨断义绝是吗?是让我滚,再也不要来烦你的意思吗?”
万乐骂得自己眼泛泪花:“你觉得自己特别酷吗?”
骆文端一时没有说话,万乐还以为他已经挂了,一闭眼睛,眼泪就掉下来了,他索性也不忍了,拽着袖子擦着擦不干净的眼泪。
电话那头传来骆文端的声音:“不酷,很丑。”
老式的电话线里传来了万乐在那头的风声,他的哽咽声,还有他身边朋友们安慰的声音,骆文端能够想象到那个场景。独属于北方的,即使在夏天也狂啸的山风吹拂他的衣服和头发,自由的风吹拂自由的人,万乐身边的一切都已经备齐,这故事里不再需要多余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