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斌皱了皱眉头,感觉有些不对。

“什么时候醒?”

“说不好,”骆文端说,“几百年的记忆,也许要睡一段时间吧。”

许斌听明白了,他冷笑了一声,从兜里掏出根烟来点上,在烟雾缭绕间,说道:“你这是不打算醒了。”

“没有,”骆文端无所谓地说,“你们有需要,随时叫我。”

许斌有些烦躁,这烦躁来自于他无法改变骆文端的想法。

“等等吧,”许斌说,“我听说这个月,老神仙会再来一次。”

骆文端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

许斌:“万乐要走了,他应该是不放心吧。上次给你‘降格’,他也想亲自看一下效果。”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不知道为什么,许斌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他是老神仙的手下,自然不敢说自己老板坏话,但这次他也知道老神仙时隔半年,又要来看骆文端,很可能是又有场酷刑,这频率真是有些过分了。

骆文端只是道:“这次还要让他来?”

这个“他”是说的万乐。

许斌也不清楚,他含糊地道:“带吧。”

骆文端表情淡淡的,没有说什么。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骆文端开口说道,“但这几年封闭的生活中,我已经疯了又疯,脑袋里没有完整的想法了。”

他说得很慢,却很清晰,很坚定,语调让人无比的舒服,又能流淌进人的心里去,仿佛讲话已经成为了一种艺术。

“昨日死,今日生。这些年来,我所有的观念和信仰总在摧毁后重建,重建后再摧毁,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时间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