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乐无心留在外面,似乎归心似箭,骆文端看出来后,便带他回去了。
万乐一路上对自己的病情都表现得不是很关心,连问也没有问过,药瓶也被他随意扔进羽绒服兜里,坐上车后,差点掉出来,骆文端给他捡回来,没再让他拿。
万乐似乎对很多事情都失去了兴趣,坐在出租上的时候,目视前方,看着好像是在严阵以待一样。骆文端稍微动一下,他就用余光去瞥,侧着耳朵听他在干什么。但安静的时候,又从来不看骆文端。
骆文端感觉很烦,这种烦躁的心情让他很想破坏点什么,想拉过万乐让他大大方方地看自己,让他勇敢点面对现状,但是还是被刚才的庸医影响到了:不能刺激他。
但万乐的这种安静并没有坚持太久,他到了家之后,就开始显得不安起来,坐在床上找了会儿,又去书桌上翻了翻,然后没有忍住,对骆文端说道:“我的日记呢?”
骆文端没有回答,而是道:“吃药了,乐乐。”
万乐有些可怜地问道:“我的日记本呢?”
“你要它干什么?”骆文端平静地问,“我放起来了。”
万乐说:“放哪了?”
他有点着急,又问了一遍:“你放哪了?”
骆文端按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试图用自己的平静安抚住他:“你好好说,你要它干什么?”
万乐说:“我……”
他该怎么说?万乐只是不想让它在骆文端手里,太难堪了。
“我想自己拿着,”万乐又有些小心地加了一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