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灯光暖黄,比窗外落进来的月色还温柔,带着昏暗夜色里都有的暧/昧。
季时覃在化妆棉上到上卸妆水,贴在她的脸颊上,手法轻柔地把所剩不多的腮红擦掉,顺带着把她的眉毛和唇膏也给卸掉了。
她素净的一张脸更显的有些幼态,跟她平时有些古板老成的情绪大相径庭。
程鸢稳住心态,装作不动声色,小声嘀咕了句,“遇见你以后,我才会卸眉毛和口红。”
她虽然一板一眼,但也像大多数女生那样喜欢漂亮衣服,喜欢吃甜食,但是她有点懒,更不喜欢麻烦,在遇见季时覃之前,几乎没有单独卸过眉毛和口红。
季时覃手掌撑在太阳穴两侧,微微躬了下身子笑开,嘴角高高上扬,露出几颗白牙,眼下的卧蚕在指缝间若隐若现。
一瞬间,程鸢觉得,灯色和月色都不如季时覃的笑色温柔。
她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上衣,他便放下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下,“要不要跟五月比一下,是你更懒还是它更懒?”
五月在程鸢怀里喵呜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季时覃的问题,说程程更懒。
程鸢嘴角压了下,手指按住五月的后脑勺,把猫脸压在怀里,不让它出声,她发出一声气音的气哼,板板正正说:“五月更懒。”
五月不服,滋滋啦啦兔子蹬儿,奈何力气抵不过程鸢。
五月:ta喵的好累!
程鸢低头顺着五月的下巴,像是在为刚才诬陷它而示好,实际是像再磨蹭一会儿,不想那么快就出去,一直到季时覃卸完妆,她才慢吞吞地去另一个洗手池面前,挤出洗面奶,打湿掌心,揉出泡沫抹在脸上。
因着程鸢的故意,两人近乎同步洗完脸。
五月迈着小步子,越过程鸢,往季时覃怀里一跳,脑袋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像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