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氏盯着自家闺女,十分警惕,“你大哥都给我老老实实抄完了家谱,你也得绣完了屏风才能出去。”
为提防她使坏,谢王氏招呼几位嬷嬷,“把二姑娘给我送房里去。”
谢年华只觉自己实在太冤,六月飞雪的冤,“娘,您讲点道理,就女儿那一手女红,一辈子都绣不完那屏风的。”
这还挺有自知之明,奈何死性不改。
谢王氏没好气道:“不是叫绣娘手把手教你了嘛,一边绣一边学,总会好的。”
欲哭无泪,谢年华都想跪求放过了。
“娘!您不就是帮着三郎报复我的嘛,可我坑来的青梅酒,陈酿全让爹拿去炫耀了,新酿大半进了您的私窖,看在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您就放我一马吧!”
谢王氏向来好酒,年轻时亦是王家赫赫有名的女中豪杰,一手鞭子舞得比谢年华都好。
不过自从生儿育女后,性子收敛不少,走起了“慈母”路线,当然成功与否,那就见仁见智了。
慢步上前,整了整自家闺女的衣领,谢王氏言语温和,面带浅笑,“年华啊,你刚说什么,娘年纪大了,没听清楚。”
谢年华咽了咽口水,脚不自觉得往后退了两步,颤音道:“没…没什么,娘,女儿这就回房绣图去。”
——娘呀,真的好可怕!
目送自家闺女落荒而逃的背影,谢王氏眨了眨眼,问侍女们道:“你说这孩子一惊一乍的,这是干吗呢,为娘我还能吃了她不成,真是的。”
温温柔柔,轻声细语,一瞧便是慈母典范。
侍女们面面相觑,不少人更是暗自咽了咽口水。
一人道:“想来是二姑娘自个想通了,想早点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