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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掣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了,有点庆幸自己还活着,也有点郁闷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基业成了别人的。而且,他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死了的。

不过,这些人虽然哭的撕心裂肺,雷掣看着却也没多大感觉,谁让他们没打伞,脸上的是雨是泪都弄不清楚呢。

这么一比,直愣愣的站在一边的年轻人倒是有点显眼了,说是年轻人,倒不如说是少年来的合适。

因为虽然他身形挺拔修长,但是一张娃娃脸,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而且,有点瘦,很像是少年在青春期身高疯狂拔条的样子。

这个少年,雷掣还记得,叫安澄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被他彻底养起来的人之一。

雷掣从来不专情,但是也讲究你情我愿,你看重我的身价,我看重你的身体,两方都乐意,才是合适的买卖。

但是安澄是被卖给他的一个,连交易的资本也没有,但是雷掣莫名的看他顺眼。那是很狗血的故事,父亲是赌徒,借了高利贷没钱还,就把儿子卖了。

说起来这个孩子跟着他已经四五年了,两个月前刚过了二十岁生日,那天还是陆生的雷掣特地定了一只手表给他。

比起两个月前的那次见面,安澄瘦了很多,精神也不太好,安安静静的站在墓碑边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面,空洞而无神。

雷掣蓦地心疼了一下,说到底他对这个彻彻底底属于他的孩子还是有点不同的,不过那都已经过去了。

等他把自己的死因查清楚,就去找个好女人,生几个孩子,安安稳稳风风光光的过完这辈子,以前的那些人,那些事该忘得就要忘了,他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一直过街老鼠似得挣扎了四十年,现在,终于可以改变了。